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蜀山终有路,匠者永留痕——龙门山无人区穿越调绘纪实

07-07

2025

龙门山,横亘于四川盆地与川西高原之间的苍莽山脉 绵延500余公里,宽逾70公里,气象万千 承载着大禹“凿龙门、铸九鼎、治水患”的远古传说 第一日:集结与启程 5月15日下午,我们一行人抵达了汶川县城,紧迫的任务摆在眼前——为深入龙门山腹地无人区做最后的准备。装备清点、物资采购、人员集结,一切都围绕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旅程。 5月16日清晨,天光熹微,我们这支背负着使命的小队准时出发。目标:龙门山脉深处。起点,是万花电站旁那条通往无人区的小径。每个人的行囊都塞得鼓鼓囊囊——五天的干粮、沉重的炊具、必备的生存装备。起初的沟谷尚有前人踩踏的模糊痕迹,行走尚算顺畅。然而,这份“顺利”并未持续太久。随着沟谷的深入,两侧山体骤然收窄、陡立如削,嶙峋的岩石仿佛要倾轧下来。脚下,冰冷的溪水开始没膝,宣告着正式踏入真正的无人之境。 蹚过刺骨的溪流,有惊,却无险。但这只是开胃小菜。真正的第一个挑战猝然而至——一段巨大的松散堆积体斜坡,像一座随时会崩塌的沙山。碎石在脚下簌簌滚落,每一步都踩在松动的边缘。其余队员在下面高喊:“每次只能过一人!”屏息凝神,一个接一个,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。突然,一块稍大的石头从上方滚落,在陡坡上猛烈弹跳,激起数米高的尘土,大家迅速躲向远处。终于全员翻过这斜坡,前方却又是一道断崖深涧。别无他法,就地取材,砍伐枯木,在轰鸣的溪流上方搭起一座摇摇欲坠的简易木桥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。 这一天,仿佛在永无止境地爬升、下降、涉水。峡谷越来越窄,冰冷的溪水成了我们反复穿越的“路”。当暮色四合,筋疲力尽的我们终于抵达第一晚的预定营地——一处相对平坦的河滩。篝火燃起,驱散寒意也照亮了疲惫却兴奋的脸庞。大家分享着出发前买的卤味和当地老乡慷慨相赠的腊肉,配上在山脚顺手采撷的鲜嫩野菜。在极度疲惫之后,这顿简陋的晚餐竟成了无上美味,欢声笑语暂时冲淡了对前路的隐忧。 第二日:绝壁、密林与生死营救 清晨,一碗用昨晚浓郁菜汤拌煮的热面条下肚,暖意融融,竟也吃出了别样的满足感。整装再出发,没走多远,一道巨大的屏障横亘眼前——近乎垂直的基岩陡坡!岩石裸露,植被稀疏,连个像样的落脚点都难寻。攀爬?谈何容易!我们只能将身体紧贴岩壁,手脚并用,在冰冷的岩石上寻找着最微小的凸起和缝隙,一寸一寸地向上挪移。脚趾绷紧,每一次移动都耗尽力气,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“寸步难行”。耗尽九牛二虎之力翻上岩顶,穿过一片茂密的次生林后,迎接我们的竟又是一道断崖!这一次,安全绳索成了我们唯一的依靠。 持续爬升,海拔在无声中累积。当我们气喘吁吁地爬上垭口时,已是中午。就着凛冽的山风,啃着冰冷的压缩干粮。昨日的兴奋早已被身体的疲惫和对前路的敬畏取代。这里,是自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,整整十七年都无人踏足的绝对禁区。地震前,或许偶有采药的山民身影,如今只剩原始的荒凉。 下午的行程更加艰难。先是闯入一片荆棘密布的灌木丛,尖刺撕扯着衣裤和皮肤。紧接着是盘根错节的高山杜鹃林。碗口粗的枝干肆意横生,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绿色牢笼。我们必须在其中“闪转腾挪”,或鼓足全身力气硬生生挤开枝桠。其后又是一段令人胆寒的溜砂坡,松动的砂石在脚下流淌,考验着体力、勇气,更考验着微妙的平衡技巧。 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:整整一天,没有找到任何水源!随身携带的水早已告罄。烈日和长途跋涉下,两名队员体力严重透支,嘴唇干裂,瘫坐在地,再也无力前行。原地扎营?没有水源,意味着要在饥渴中煎熬一夜,且无法保证安全。紧急商议后决定:两名队员原地留守,其余十人(后分出一支四人精干小队)轻装出发,全力寻找水源,找到后立即返回营救! 天色迅速黑透。四人救援小队佩戴好头灯和手电,如同萤火虫般再次没入漆黑的密林和乱石之中。留守的两人在寒冷、干渴和未知的恐惧中。一个多小时后,黑暗中终于传来同伴的呼唤和头灯的光柱!救援小队带回了宝贵的清水和食物。搀扶着虚弱的队友,我们再次踏上归途。当终于跌跌撞撞回到大部队临时找到的宿营沟心时,已逼近午夜十二点。然而,巨大的乱石遍布沟心,根本没有平整地面搭建帐篷。疲惫到极点的众人,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巨石缝隙间,裹紧睡袋,在硌人的石头上,听着轰鸣的水声,度过了永生难忘的一夜。尽管身体已透支到极限,我们仍强打精神,完成了对本日调绘工作的梳理。 第三日:高原喘息与冰川圣湖 一夜无眠,身体的疲惫深入骨髓。第三日清晨,在刺骨的寒意中打包好湿冷的行囊,继续向上攀登。海拔已悄然突破三千米。除了肌肉的酸痛,高原反应如影随形——头痛隐隐发作,呼吸变得急促费力,每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重担。 途中,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巨大的断裂带形成的深沟。两侧危岩高悬,犬牙交错,仿佛随时可能倾颓,压迫感令人窒息。埋头攀爬,当终于挣扎着翻上一片相对开阔的缓坡时,所有人都累得瘫倒在地,贪婪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。眼前是低矮却顽强盛开的高山杜鹃花丛。短暂休整,补充了冰冷的干粮后,我们向着此行的最高点——龙门山隧道埋深最大的分水岭方向发起冲击。 最后几公里,是望不到尽头的巨大乱石堆。棱角分明的石块如同天然的障碍场,每一步都需精确判断落脚点。队员们的腿上不断增添着被岩石撞击、刮擦的新伤。顶着越来越强烈的高原反应,头痛欲裂,胸闷气短,我们互相鼓励,咬牙坚持。当最终踉跄着站上路线的最高点时,一种难以言喻的豪情冲散了所有的疲惫。极目远眺,山的另一侧就是属于彭州地界的牛圈沟了。然而,眼前景象让人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彭州方向的山体几乎呈垂直绝壁,刀劈斧削般险峻。“只能下次从彭州那边再想办法下去了。”我们此行的调绘任务,注定需要分阶段完成。 当晚,我们宿营在神秘而美丽的羊角龙池畔。龙池,是远古冰川雕琢而成的冰斗湖。湖水深邃莫测,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碧蓝,在暮色和渐起的薄雾中,更添几分幽秘。当地老乡曾郑重告诫:这些高山湖泊被尊为“圣湖”,常有“龙”居其中,是神圣不可亵渎之地。不能高声喧哗,更不能向湖中投掷石块,否则会触怒神明,招致风雨甚至灾祸。据说至今仍有知晓古老仪式的老人,会带人远道而来在此祈雨。羊角龙池中央,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孤石,在薄雾中与背后连绵的雪山融为一体,宛如神话中的场景。我们怀着敬畏,轻手轻脚地扎营,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。今天,我们完成了汶川段洞身轴线上的调绘工作,然而探索远未结束。明天起,我们将继续去完成对前方隧址区的调绘工作。 第四日:神湖之怒与夜雨惊魂 从羊角龙池畔的薄雾中出发,刚艰难翻过一道垭口,一道光滑如镜的岩壁就横在面前。岩壁陡峭湿滑,无处可系安全绳,每一步下行都需万分谨慎,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坠深渊。队伍中,一名队员感冒未愈,另一名则高原反应加剧,头痛眩晕,步履维艰。 这一天的路途,是在漫长的乱石坡、深切的侵蚀沟槽(当地称“槽”)和陡峭的山梁(“梁”)间反复上下。最严峻的是:整整一天,滴水未寻!干渴如同烈火灼烧着喉咙。无奈之下,只能抓起身旁尚未融化的积雪塞入口中,冰冷的雪瞬间带来刺痛,也带来一丝宝贵的湿润。担心前路再无雪源,大家纷纷用杯子、水壶尽可能多地装满积雪备用。 经过又一段令人心惊胆战的溜砂坡跋涉,中午时分,我们抵达了另一个传说中的圣湖——黑龙池。其湖水呈现出一种深邃到极致的湛蓝色,幽暗神秘,据说是所有龙池中最为“灵验”的。或许是我们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惊扰了此地的宁静?抑或是心理作用?正当我们驻足凝望、低声交谈时,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毫无征兆地从湖面升起,迅速弥漫开来,瞬间将我们吞没,能见度骤降至数米。大家噤若寒蝉,匆匆离开。 下午,借助绳索的辅助,我们惊险地翻越了另一处悬崖。傍晚,抵达甘龙池畔扎营。身体早已达到极限,匆匆吃完冰冷的食物,倒头便睡。然而,老天爷似乎还想给我们最后一课。刚入睡不久,漆黑的夜空中猛然炸开刺眼的闪电,滚滚惊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响!紧接着,豆大的暴雨倾盆而下,无情地抽打着单薄的帐篷。我们蜷缩在睡袋里,听着狂暴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,祈祷着暴雨不要下得太久。 第五日:古道、青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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